原來愛來了！(19)
我站在轉角，看見咪嚕以及其他同學都三三兩兩，或蹲
或站的守在加護病房外。我突然發覺腳步變得好沉重，因為
我害怕一但走向前，噩耗就會隨之到來。
「你來了啊！」我身後傳來李崇右的聲音，他一手提著
一大袋的罐裝咖啡，一手拍拍我的背膀。
「情形怎麼樣？」我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是很好，她一直昏迷不醒，還要留院觀察！」
我隨著他走向前去，大家一見我的到來，幾個比較無法
耐壓的女孩子哭成一團。
其中湯可馨、梁允鳳以及咪嚕哭的最慘，小仙則比較冷
靜，不斷的安慰著大家激動的情緒。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個……小喬的羽毛球飛到了看臺的邊條，結果她就
……嗚，掉下來了！」咪嚕泣不成聲的訴說著。雖然我聽不
太清楚，但是大致上可以猜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還好當時班上其他的三個男人沒有上班，在現場目睹了
一切，也在體育老師的協助下，迅速地將黃語喬送到鄰近的
醫院。
小黑心有餘悸的告訴我，他有勸黃語喬不要上去看臺，
不過是一個羽毛球而已，她可以再換一顆。
「對啊，她不是有一整桶羽毛球嗎？」我說。
「可是她說那顆羽毛球不一樣，你看……」小仙把手中
的羽毛球遞給我。
「她跌下來時還一直抓著它！」
我看著手中的羽毛球，上頭出現我陪她去買的時候，為
了趕時間敷衍她才簽上去的名字。
這個笨蛋……怎麼盡做這些蠢事！緊抓著手中那顆在我
眼中極其普通，在她心中卻是那麼『不一樣』的羽毛球。
「黃語喬，妳這個笨蛋……」千萬別出事，如果妳怎麼
了，我該怎麼向黃爺爺交代？
由於隔天還是必須上課，時間又已經接近凌晨一點，所
以我請小黑開著他的車送梁允鳳跟小仙回去，而瓜子則陪同
咪嚕一起各騎一部機車回家，李崇右則陪湯可馨回去。
「不用了，我要留下來等小喬醒過來！」湯可馨擦擦淚
水，抬起頭來對李崇右說。
「可是……」
「你先回去吧！」說完，她轉過頭去，令李崇右萬分尷
尬。
但是他又能如何，懷抱著擔心以及痴戀的眼神，李崇右
落寞的跟著大家離開。
湯可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背靠在牆上，兩人沒有任
何的交談，直到我猛打哈欠，她才遞了罐咖啡給我。
「謝謝！」我拉開拉環，一飲而盡。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顆羽毛球應該跟你有些關係，對
嗎？」她看著我，在等我的回答。
「那是我陪她去買的！」我摸了摸口袋裡的那顆羽毛球
。
對於我的這個回答，湯可馨沒有質疑，但卻認為不構成
黃語喬這麼重視的原因。
「就這麼簡單？」
我轉頭看著她，「知道了對妳有意義嗎？」
「有！」她不加思索地回答，「至少可以讓我真正的死
心……」她緊抿著雙唇，低下頭說道：「告訴我好嗎？」
我掏出口袋裡的羽毛球，「那是一句玩笑話，我也不知
道她會這麼認真！」
我將那顆羽毛球的來歷清清楚楚的告訴湯可馨，她邊聽
邊露出苦笑，最後流著眼淚跟我說：「我好羨慕小喬，真的
好羨慕！」
「我不這麼想，如果知道她會為了這顆不值得的羽毛球
拼命，我當初不會開這個玩笑！」我萬般後悔的說著。
「不值得，你怎麼知道在小喬心裡，它是不值得的呢？
」
我煩躁的把頭髮往上撥了一下，「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
，我想靜一靜！」
「別騙自己了，你知道小喬是喜歡你的，而在你拒絕我
的時候，你就已表明了！」
「表明什麼？」
「你也是喜歡她的，雖然當時你不是這麼想的，可是事
實上你的心所做出的判斷，跟後來的種種行為不謀而合……
」
「夠了湯可馨，妳的好朋友現在還在裡頭生死交戰，妳
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說這些！」我指著加護病房裡頭喊道：「
妳並不了解我，不要說得好像很了解我。」
湯可馨淌著淚水，嘴角噙著一抹哀慟的微笑，「那是因
為你從來都肯給我機會讓我接近你……」
「對不起！」我懊惱的道歉著，看著她的眼淚我就有莫
名奇妙的罪惡感。
「感情的事，唉，我是說我對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是迷迷
糊糊的。」
「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強求的，所以我祝福你們！」雖然
湯可馨她這麼說，可是她的淚水還是像決堤般的崩瀉下來，
抖動的肩膀在這深夜的加護病房外，更加顯出她的內心的悲
傷。
我坐到她身邊，拍拍自己的肩膀，「如果妳需要的話，
我……」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趴在上頭痛哭失聲。
整整有五分鐘吧，對一個難過的人來說，盡情宣洩五分
鐘已經夠了，再多的話，似乎就會成為一種浪費。
感情的浪費。
「我先送妳回家好嗎？」我說。
「不用了！」她抬起頭來，哭紅的雙眼裡已經洗去了大
多數的不甘，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走出對我的迷思。
「我打電話叫我的管家來載就好，你還是留下來吧！小
喬如果醒過來，一定很想見到你！」我沒有多說話，只是點
點頭看她站起來。
「我先走了！」她揹起背包，緩緩的走出我的視線之外
，在要過轉角的那一刻，我叫住了她。
「可馨……」她回過頭來看我，「其實李崇右非常的喜
歡妳！」
「我知道，甚至知道轟動全校的那封『給偷走我心的女
孩』的信，是他寫給我的。」
我一聽後，簡直不敢置信，保守的李崇右怎麼可能會做
出這種事情！回想起當天國文選讀課上，他看了我心得後的
怪異神情，我頓時恍然大悟。
「吃驚嗎？」她問我，我點點頭。
「我也很吃驚！」她說。
剛剛目送湯可馨離開，現在加護病房外只剩下我一個人
，孤零零的守在死寂的迴廊外。
凌晨兩點十三分，我呆坐在椅子上，心境回到九年前，
同樣是在守候著一個人，只不過感覺卻不一樣。
一想起當時，我仍舊無法釋懷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在我們
家最落魄的時候離開，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即將離世的人，會
多期待家人守在他身邊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她的無情摧毀了我爸薄弱的生存意念，在她為了所謂的
自由，奔向位於北大西洋上的島國，接近北極圈，也是歐洲
兩大島之一的冰島時，我們也陷入了人生上最為寒冷的冬天
。
她與我爸之間究竟有多少怨懟，我不想明白，我只知道
我爸在愛與恨之間徘徊，痛苦不已。
她走後不久，我爸就死了！
所有東西都沒留下，只有那隻只相框我保留了下來，上
頭還有一張缺了一角的全家福照片。被撕去的痕跡就像心頭
的傷口，永遠提醒著我，我是被遺棄的。
揪痛的心還是在跳動著，病房門打開的聲音將我從痛苦
的深淵中拉了回來，我立刻走上前去。
「不好意思，請問黃語喬的情況怎麼了？」我看著帶著
口罩的醫生，祈禱他為我帶來好消息。
「她剛剛有醒過來一次，已經脫離危險，不過她有腦震
盪的現象，必須留院觀察七十二小時，她等等會轉到普通病
房，你就可以過去看她了！」我還來不及說道謝，醫生迅速
的轉身離去，繼續他神聖的工作。
沒多久，我看見她左手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繃帶，一張
臉比白紙還慘白，雙眼緊閉的躺在病床上，由兩位護士推出
加護病房外。
我跟著她們來到了普通病房。
我看著護士細心的準備好一切，並且交代我不可以讓她
進食，如果打石膏的地方會脹熱，不可以用異物進去搔癢，
有事情再通知她們。
「謝謝妳們，辛苦了！」
「不會。」
我坐在床邊看著黃語喬，想起她愛嘟起嘴的模樣，不由
得綻開了微笑，看見她脫離了危險，我一顆緊揪著的心也稍
稍放寬，不知不覺地趴在她的床邊睡去。
一直到有人不斷地摸我的鼻子，我才打了個噴嚏的醒過
來。
「唉呦，好髒！」
「妳醒來了！」我連忙拿衛生紙擦掉她一臉的口水。
「你的鼻子很挺耶！」她伸起插著點滴的右手，摸著我
的鼻子！
我臉色微微一變，「我媽有二分之一的冰島人血統，大
概是遺傳到她！」
「怎麼聽你說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沒什麼，妳多心了！」我看見她皺起眉頭，露出痛苦
的神情。
「怎麼了，不舒服？」
她點點頭，「頭好痛、又好暈！」
「我去找護士！」我起身時，她拉住了我的手。
「要快點回來，我會怕……」
「嗯。」
三天後，醫生診斷黃語喬腦震盪的現象已經比較和緩，
沒什麼大礙，如果不會持續的頭痛、嘔吐，那麼她就可以出
院了！
這幾天我除了回家拿了些換洗的衣物之外，就不太常走
出病房，直到醫生對我說她已經可以出院的時候，我才覺得
快累癱了！
「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啦，我還ok！」
「不要！」我一口回絕，「等等你又說我言而無信，放
妳鴿子！」
「呵呵……」她笑幾聲，低下頭問我：「我可以問你一
個問題嗎？」
「問啊，拖拖拉拉不像是妳的個性喔！」一聽我這麼說
，她頭更低了，細小的聲音像蚊吶一般。
「我聽不清楚，說話那麼小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神直勾
勾地看著我說：「那天在E9527教室旁的樓梯，你好像摟著可
馨對吧？你……是不是在喜歡她？」
原來那天被她看見了！我笑著說：「她不合我的胃口，
我怎麼會去喜歡她！」我露出一臉『別鬧了！』的神情。
聽了我的話後，她倒是好像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那什麼樣的女生符合你的口味？」
「刁鑽、潑辣、愛生氣、喜歡跟我鬥嘴……」我看見她
的嘴角漸漸上揚。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愛嘟嘴！」我說。
暫完
我站在轉角，看見咪嚕以及其他同學都三三兩兩，或蹲
或站的守在加護病房外。我突然發覺腳步變得好沉重，因為
我害怕一但走向前，噩耗就會隨之到來。
「你來了啊！」我身後傳來李崇右的聲音，他一手提著
一大袋的罐裝咖啡，一手拍拍我的背膀。
「情形怎麼樣？」我忐忑不安的問道。
「不是很好，她一直昏迷不醒，還要留院觀察！」
我隨著他走向前去，大家一見我的到來，幾個比較無法
耐壓的女孩子哭成一團。
其中湯可馨、梁允鳳以及咪嚕哭的最慘，小仙則比較冷
靜，不斷的安慰著大家激動的情緒。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深深的吸了口氣。
「那個……小喬的羽毛球飛到了看臺的邊條，結果她就
……嗚，掉下來了！」咪嚕泣不成聲的訴說著。雖然我聽不
太清楚，但是大致上可以猜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還好當時班上其他的三個男人沒有上班，在現場目睹了
一切，也在體育老師的協助下，迅速地將黃語喬送到鄰近的
醫院。
小黑心有餘悸的告訴我，他有勸黃語喬不要上去看臺，
不過是一個羽毛球而已，她可以再換一顆。
「對啊，她不是有一整桶羽毛球嗎？」我說。
「可是她說那顆羽毛球不一樣，你看……」小仙把手中
的羽毛球遞給我。
「她跌下來時還一直抓著它！」
我看著手中的羽毛球，上頭出現我陪她去買的時候，為
了趕時間敷衍她才簽上去的名字。
這個笨蛋……怎麼盡做這些蠢事！緊抓著手中那顆在我
眼中極其普通，在她心中卻是那麼『不一樣』的羽毛球。
「黃語喬，妳這個笨蛋……」千萬別出事，如果妳怎麼
了，我該怎麼向黃爺爺交代？
由於隔天還是必須上課，時間又已經接近凌晨一點，所
以我請小黑開著他的車送梁允鳳跟小仙回去，而瓜子則陪同
咪嚕一起各騎一部機車回家，李崇右則陪湯可馨回去。
「不用了，我要留下來等小喬醒過來！」湯可馨擦擦淚
水，抬起頭來對李崇右說。
「可是……」
「你先回去吧！」說完，她轉過頭去，令李崇右萬分尷
尬。
但是他又能如何，懷抱著擔心以及痴戀的眼神，李崇右
落寞的跟著大家離開。
湯可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背靠在牆上，兩人沒有任
何的交談，直到我猛打哈欠，她才遞了罐咖啡給我。
「謝謝！」我拉開拉環，一飲而盡。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顆羽毛球應該跟你有些關係，對
嗎？」她看著我，在等我的回答。
「那是我陪她去買的！」我摸了摸口袋裡的那顆羽毛球
。
對於我的這個回答，湯可馨沒有質疑，但卻認為不構成
黃語喬這麼重視的原因。
「就這麼簡單？」
我轉頭看著她，「知道了對妳有意義嗎？」
「有！」她不加思索地回答，「至少可以讓我真正的死
心……」她緊抿著雙唇，低下頭說道：「告訴我好嗎？」
我掏出口袋裡的羽毛球，「那是一句玩笑話，我也不知
道她會這麼認真！」
我將那顆羽毛球的來歷清清楚楚的告訴湯可馨，她邊聽
邊露出苦笑，最後流著眼淚跟我說：「我好羨慕小喬，真的
好羨慕！」
「我不這麼想，如果知道她會為了這顆不值得的羽毛球
拼命，我當初不會開這個玩笑！」我萬般後悔的說著。
「不值得，你怎麼知道在小喬心裡，它是不值得的呢？
」
我煩躁的把頭髮往上撥了一下，「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
，我想靜一靜！」
「別騙自己了，你知道小喬是喜歡你的，而在你拒絕我
的時候，你就已表明了！」
「表明什麼？」
「你也是喜歡她的，雖然當時你不是這麼想的，可是事
實上你的心所做出的判斷，跟後來的種種行為不謀而合……
」
「夠了湯可馨，妳的好朋友現在還在裡頭生死交戰，妳
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說這些！」我指著加護病房裡頭喊道：「
妳並不了解我，不要說得好像很了解我。」
湯可馨淌著淚水，嘴角噙著一抹哀慟的微笑，「那是因
為你從來都肯給我機會讓我接近你……」
「對不起！」我懊惱的道歉著，看著她的眼淚我就有莫
名奇妙的罪惡感。
「感情的事，唉，我是說我對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是迷迷
糊糊的。」
「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強求的，所以我祝福你們！」雖然
湯可馨她這麼說，可是她的淚水還是像決堤般的崩瀉下來，
抖動的肩膀在這深夜的加護病房外，更加顯出她的內心的悲
傷。
我坐到她身邊，拍拍自己的肩膀，「如果妳需要的話，
我……」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趴在上頭痛哭失聲。
整整有五分鐘吧，對一個難過的人來說，盡情宣洩五分
鐘已經夠了，再多的話，似乎就會成為一種浪費。
感情的浪費。
「我先送妳回家好嗎？」我說。
「不用了！」她抬起頭來，哭紅的雙眼裡已經洗去了大
多數的不甘，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走出對我的迷思。
「我打電話叫我的管家來載就好，你還是留下來吧！小
喬如果醒過來，一定很想見到你！」我沒有多說話，只是點
點頭看她站起來。
「我先走了！」她揹起背包，緩緩的走出我的視線之外
，在要過轉角的那一刻，我叫住了她。
「可馨……」她回過頭來看我，「其實李崇右非常的喜
歡妳！」
「我知道，甚至知道轟動全校的那封『給偷走我心的女
孩』的信，是他寫給我的。」
我一聽後，簡直不敢置信，保守的李崇右怎麼可能會做
出這種事情！回想起當天國文選讀課上，他看了我心得後的
怪異神情，我頓時恍然大悟。
「吃驚嗎？」她問我，我點點頭。
「我也很吃驚！」她說。
剛剛目送湯可馨離開，現在加護病房外只剩下我一個人
，孤零零的守在死寂的迴廊外。
凌晨兩點十三分，我呆坐在椅子上，心境回到九年前，
同樣是在守候著一個人，只不過感覺卻不一樣。
一想起當時，我仍舊無法釋懷那個女人為什麼要在我們
家最落魄的時候離開，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即將離世的人，會
多期待家人守在他身邊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她的無情摧毀了我爸薄弱的生存意念，在她為了所謂的
自由，奔向位於北大西洋上的島國，接近北極圈，也是歐洲
兩大島之一的冰島時，我們也陷入了人生上最為寒冷的冬天
。
她與我爸之間究竟有多少怨懟，我不想明白，我只知道
我爸在愛與恨之間徘徊，痛苦不已。
她走後不久，我爸就死了！
所有東西都沒留下，只有那隻只相框我保留了下來，上
頭還有一張缺了一角的全家福照片。被撕去的痕跡就像心頭
的傷口，永遠提醒著我，我是被遺棄的。
揪痛的心還是在跳動著，病房門打開的聲音將我從痛苦
的深淵中拉了回來，我立刻走上前去。
「不好意思，請問黃語喬的情況怎麼了？」我看著帶著
口罩的醫生，祈禱他為我帶來好消息。
「她剛剛有醒過來一次，已經脫離危險，不過她有腦震
盪的現象，必須留院觀察七十二小時，她等等會轉到普通病
房，你就可以過去看她了！」我還來不及說道謝，醫生迅速
的轉身離去，繼續他神聖的工作。
沒多久，我看見她左手打著石膏，頭上纏著繃帶，一張
臉比白紙還慘白，雙眼緊閉的躺在病床上，由兩位護士推出
加護病房外。
我跟著她們來到了普通病房。
我看著護士細心的準備好一切，並且交代我不可以讓她
進食，如果打石膏的地方會脹熱，不可以用異物進去搔癢，
有事情再通知她們。
「謝謝妳們，辛苦了！」
「不會。」
我坐在床邊看著黃語喬，想起她愛嘟起嘴的模樣，不由
得綻開了微笑，看見她脫離了危險，我一顆緊揪著的心也稍
稍放寬，不知不覺地趴在她的床邊睡去。
一直到有人不斷地摸我的鼻子，我才打了個噴嚏的醒過
來。
「唉呦，好髒！」
「妳醒來了！」我連忙拿衛生紙擦掉她一臉的口水。
「你的鼻子很挺耶！」她伸起插著點滴的右手，摸著我
的鼻子！
我臉色微微一變，「我媽有二分之一的冰島人血統，大
概是遺傳到她！」
「怎麼聽你說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沒什麼，妳多心了！」我看見她皺起眉頭，露出痛苦
的神情。
「怎麼了，不舒服？」
她點點頭，「頭好痛、又好暈！」
「我去找護士！」我起身時，她拉住了我的手。
「要快點回來，我會怕……」
「嗯。」
三天後，醫生診斷黃語喬腦震盪的現象已經比較和緩，
沒什麼大礙，如果不會持續的頭痛、嘔吐，那麼她就可以出
院了！
這幾天我除了回家拿了些換洗的衣物之外，就不太常走
出病房，直到醫生對我說她已經可以出院的時候，我才覺得
快累癱了！
「你累了就回去休息啦，我還ok！」
「不要！」我一口回絕，「等等你又說我言而無信，放
妳鴿子！」
「呵呵……」她笑幾聲，低下頭問我：「我可以問你一
個問題嗎？」
「問啊，拖拖拉拉不像是妳的個性喔！」一聽我這麼說
，她頭更低了，細小的聲音像蚊吶一般。
「我聽不清楚，說話那麼小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神直勾
勾地看著我說：「那天在E9527教室旁的樓梯，你好像摟著可
馨對吧？你……是不是在喜歡她？」
原來那天被她看見了！我笑著說：「她不合我的胃口，
我怎麼會去喜歡她！」我露出一臉『別鬧了！』的神情。
聽了我的話後，她倒是好像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
那什麼樣的女生符合你的口味？」
「刁鑽、潑辣、愛生氣、喜歡跟我鬥嘴……」我看見她
的嘴角漸漸上揚。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哪一點？」
「愛嘟嘴！」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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